wish

脾气很差.嗑什么是我的自由

妹克是第一个发现谢振宇不对劲的人。

倒也不是过分敏感,只是平常躲开镜头就会凑近勾一下手的人忽然安分老实,妹克难得主动谢振宇恨不得一蹦三米高,连退五步心虚的要死扯了个困的理由。

“…睡个勾子,”妹克踢了踢椅子,指尖将拉链拉到顶,小半张脸埋到衣服里不去看他,闷声闷起的坐回了椅子里,谢振宇小腿在地上踢一下,喊了两声妹克就倒他肩膀上装睡,像在服软。

比赛就知道为什么了,谢振宇动作很轻,堪堪扶住了扶手才坐下,设备的调试慢了别人快三十秒,伸直又弯曲的手臂无意识在空气里甩了下,带耳机前几秒一声细微的抽气声,瞳孔快速颤抖了数秒,扯下耳机去抓他的小臂,声音有些颤抖:“你手疼?”

谢振宇挪开视线,妹克怕抓疼他,没什么力气,他轻轻一抽,弯曲手带来的刺疼密密麻麻,疼呼硬生生憋回去了,下意识摇摇头,绷紧了小臂线条缓冲片刻,“不疼,真的。”

wbg的队内特色之一大概是吵,比如赛内语音通常是理不清四个人一起喊,今天静的出奇,妹克只是带着点轻微的鼻音报点指挥,谢振宇的麦一如既往的闭着,只是偶尔ob时问几声,回忆的话第一次这么密。

MVP照片出来的片刻谢振宇只是松松垮垮地笑了片刻,缩在电竞椅里心虚地瞥着准备采访的妹克,意料之内的闹脾气,习惯了哥哥毫不吝啬的夸赞之后对轻飘飘一句小铁的勘探打的还不错,低头拨弄甲片。

人果真是贪心不足的,从前隔了五米距离听他一句今天秀的客套话便能欢喜,如今却也生出些贪恋,总喜欢刨根问底的将所有赞美词汇先拉在身上再思考是否夸张。

下场掠过了身侧,留着点余光望向自己,谢振宇只是轻轻叹口气,算了,卖惨吧。

备战间总是要收拾的,约莫是两人问题太显眼,大龙主动让了名额给谢振宇。说是收拾,也只是简单摆摆椅子检查一下有没有留下的随身物品。

和工作人员客套两句话谢振宇顺走了钥匙,真正只剩下两个人的屋子显得静,空气都凝住了几分,妹克有意背着谢振宇,插着兜检查了一圈确认了没事之后才微微偏头,发出点气音又憋回去了。

谢振宇坐在角落里的椅子里,垂着头挽袖口,动作慢又轻,他手腕并不好看,有针灸留下的针眼,也有手术后留下的疤痕,那一块比其他皮肤都更暗淡些,他平日里带着冰袖看不见,妹克偶尔去和他闹也不敢撩。

谢振宇像个胆小鬼,他是不敢看自己的伤到,输了比赛后才会呆愣愣地坐在某个地方盯着自己的手,妹克更是,他害怕的东西比谢振宇更多。

他害怕谢振宇不节制用手,害怕谢振宇忍痛,害怕谢振宇受伤,害怕谢振宇退役,害怕谢振宇真的要下辈子十六岁才有冠军。

“…疼不疼,”妹克叹口气,有些别扭地走过去,温热的指腹摸到那条扭曲的疤上轻轻蹭,他声音轻到自己都有些听不清,谢振宇的回答似乎机械式,顺着妹克的动作仰着头把他拉入怀里,“疼死了。”

“疼死我了”,声音有些哽咽,谢振宇似乎事绷不住了,疼痛的酸胀感因为用力愈加,受虐似地抖着手腕,那点丝线勒紧他的皮肉,几乎将他整个人呼吸都提起来,从训练到比赛,从十八岁到二十岁吞咽下去的疼痛似乎一瞬间压制不住,那些不被看到的爱意横生,“哥哥,我好疼……”

“哥哥知道,哥哥知道,不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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